80后戴士偉的乳業之路
戴士偉,1980年出生,焦作多爾克司示范乳業有限公司董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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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真正的80后,整合了瑞典利樂拉伐、以色列阿菲金等世界先進企業資源,努力推動中國的乳源基礎建設革命。
(一)
這個80后的年輕人第一次引起媒體的關注是在兩年前。
那時候,28歲的戴士偉拿著一張花花綠綠的圖紙,在焦作的黃河邊尋找未來公司的藍圖,那時候三聚氰胺事件還停留在“有消費者投訴”的階段,中國乳業的質量問題尚未引起公眾的關注。
那是一個瘋狂漲價的年代,包括伊利、蒙牛等在內的多個品牌陸續提高了純牛奶的價格,在鄭州,本地銷量最好的花花牛酸奶一夜之間漲了三成。
造成漲價的一個重要原因,是伊利、蒙牛兩大集團放棄奶粉市場,重新占據奶源市場,為搶購奶源造成價格虛高。他們向奶站砸下重金,瘋狂地收購原奶。
那個年代流行的做法是向奶農支付現金,直接從其手中得到原奶,然后進入工業加工線。這是一條最快的盈利路線,企業規避掉了喂養奶牛的工作和風險,能夠以最短的時間獲得利潤。
然而幾乎是同一時間,戴士偉辭掉了蒙牛焦作分公司經理的職務,準備在黃河邊“揭竿而起”。
這是一個讓業界無法理解的行為:建設加工廠大概需要3000萬到4000萬元的資金,但是一個同樣規模的牧場,卻需要最少10倍以上的投資。同時,建一個工廠可以抵押、可以融資、又可以把這個企業資本運作靈活化,投入生產之后,又可以馬上將產品銷售賣錢,而一個牧場建起來兩年以后才能見效益。
但是乳業發達不發達,不看工廠,關鍵看牧場。“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工廠再好、再新,如果沒有好的原奶做出來的不叫奶,那叫化工產品。”戴士偉坐在我的對面,一邊解釋一邊向我發送一條短信。
這是一首五言詩,題目是《三十自勉》。他告訴我:“你看了就知道我為什么要做這個事情了。”
詩中充滿了一些勵志的語言,讀起來朗朗上口,頗有政治詩歌的模樣。“先以乳為首,更以畜為基,精湛于質量,多益于健康,造福今國民,承益后子孫。”他認為這是他建牧場的原動力所在。
因此他要建亞洲第一的奶源基地,在他的設想中,這個基地不僅會為中國奶農創造財富,還將徹底推翻“中國無奶論”,甚至,在未來的某一天,將會成為全球牧場的標桿。
以戴士偉30歲的年齡,立志全球標桿難免有狂妄之嫌,但他試圖說服我這并非一廂情愿的美夢:瑞典利樂拉伐集團、以色列阿菲金集團、美國格林財團以及以色列首席乳業專家丹尼爾、以色列駐華國際合作科技農業參贊雪山(中文名),這些國際級的“大腕”,都和多爾克司有著深度的合作。
(二)
利樂拉伐是戴士偉第一個“搞定”的合作伙伴。
這家來自瑞典的公司,是全球領先的食品加工和包裝解決方案提供商。成立于1951年的利樂公司,目前業務遍及全球150多個國家和地區,員工人數達2萬多人,在全球擁有54家子公司,市場份額占到全球的43%。早在1979年,利樂就已進入中國市場。其在中國市場的累計投資總額已達27億元。
戴士偉的多爾克司,正是利樂拉伐集團在亞洲投建的第一個全球樣板示范牧場。
但是利樂拉伐為什么選擇這個當時不滿三十歲的年輕人?
一個流行的說法是:戴士偉在蒙牛期間,結識了利樂拉伐集團戰略投資總裁邁克爾·休斯。之后,二人成為忘年交。2007年年初的一天,利樂拉伐集團提出了在華投建一個國際化奶牛牧場的構想,便首先向其發出了要約。
然而人脈資源僅僅是事業的一個機遇,并不會成為決定性的因素。利樂拉伐在中國市場闖蕩多年,戴士偉不可能因為近水樓臺便成為項目的唯一選擇。
“因為我創造了這種模式,這是我的核心。”戴士偉強調這是一種科學的力量,“因為我這種模式非常科學。我的模式不是最賺錢的,但肯定是最長久的,他們希望做這種模式。”
人脈、思路。這幾乎是一個事業能夠成功的要素,如果說還缺一樣東西,那么一定是“溝通”。偏偏這也是戴士偉的強項。
我忍不住質疑網絡上關于他語言天賦的描繪,他很快予以反擊:“你不需要皺眉頭,我確實可以說好幾種語言,這并不難。”他掰著指頭算給我聽:英語很簡單,學的人也多,語境也好,日語是他的第二外語,只要下點功夫,就能學會。至于西班牙語和法語,同屬拉丁語系,只要英語學好,這些語種,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
這些話在他說來格外輕松,邁過語言的障礙,自然很容易形成有效的溝通,再加上他對于企業、國家民族的歷史,以及乳業歷史的深層了解,戴士偉很快取得了合作者的信任,甚至他還站的更高,成為合作伙伴中競爭的調和者。“把在市場上競爭矛盾的對手放在一起談事情的時候,必須有一個調和人出來,這個調和的人就是我。”
于是利樂拉伐為戴士偉投了信任票,接下來的工作變得相對簡單。“利樂拉伐進來了,那么意大利的司達特就想進來,為什么?最大的企業和我合作了、和我簽約了,他們如果趕不上這班車,趕下班車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有這個機會了。”
(三)
戴士偉的年齡一直是媒體津津樂道的話題,畢竟以中國現在的投資環境,在30歲完成創業,很難。
因此難免會想象他性格中是否具有豪賭的成分,就像李書福回憶自己那樣:“小時候我賭過錢,比方說贏了1塊錢,全放下,變4塊了,全放下,變8塊了,再全放下,變16塊。有些人贏了1塊錢,就收回5毛,他贏的錢明顯比我少得多。但我這種弄法,可能最后全沒有了,一分也不剩。”總有人會將自己所有的錢“全放下”,去爭取市場中每一個稍縱即逝的可能。
但這顯然不是戴士偉的性格。相反,他強調的是“舍得”,是一種“只做計劃內的事情”的保守性。
“好比說我們參加這個宴會只想認識兩個老總,但我們發現這個宴會能認識更多的人,收到更多聯系方式,可我們的目標只是這兩個老總,可能就不去跟其他的人說話,一定要控制。”這種自我約束在談話中一再體現,比如他對自己的定位是職業經理人而非老板,在多爾克司董事長的職位上,他一個月也就是拿7500元的月薪,而自己的收益,“要在十年之后才去享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