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家觀點:牛奶有害論缺乏科學依據
疑問:喝牛奶是否有益健康?
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在營養學專家們大力呼吁倡導下,近些年,牛奶在我國正逐步從嬰幼兒食品和病人的營養品變為大眾日常營養食品,尤其是城市居民的牛奶消費量明顯增加。然而近段時間,由于某博士關于喝牛奶不利于健康的說法經各種媒體廣為流傳,使很多人對喝牛奶產生疑問和擔心。日前,中國營養學會的15位營養學專家聯名撰文,對該博士的觀點提出質疑和反駁。
近來,一位博士在他編寫的科普著作中,多次宣傳“牛奶是牛吃的,不是人吃的”,“喝牛奶不補鈣反減鈣”,“為了遠離慢性病,請盡早斷奶”等觀點。我們一致認為該博士的上述觀點缺乏科學依據,也不符合國情,有必要予以澄清。
牛奶是一種營養全面、易于消化吸收、有利于健康的食品
這位博士認為牛奶有害的證據之一是其中的酪蛋白過多,這種蛋白質“堅硬、粗糙、極難消化分解”。但是國內外多年來的大量研究證明,牛奶蛋白質的氨基酸組成與人體接近,而且具有良好的消化吸收率和利用率,在營養學上是公認的優質蛋白。在很多營養學實驗中,酪蛋白經常作為標準蛋白或參考蛋白。其營養價值雖然比不上人乳,但是卻優于大米、面粉中的植物蛋白,而且比肉類和大豆蛋白質的營養評分都高。此外,牛奶中含有幾乎所有種類的維生素和礦物質,還含有乳鐵蛋白、免疫球蛋白、生長因子等大量的生理活性物質。
牛奶是一種營養價值很高的食品。哺乳動物在生命的最初幾個月靠牛奶就可以供給身體發育所需的全部營養,就是最好的例證。牛奶對于發育期的兒童青少年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歐洲、美國、日本等許多國家的居民,即使在成年之后以至老年仍然大量消費牛奶及其制品。對其改善營養狀況、強健體質發揮了有益的效用。
增加牛奶消費是改善我國居民營養狀況的重要措施
我國2002年在內地開展了大規模的營養與健康狀況調查,結果表明大陸居民的膳食營養水平在得到極大改善的同時,仍然面臨著營養缺乏和營養過剩的雙重挑戰。牛奶及其制品不僅含有豐富的優質蛋白,而且富含脂類、多種維生素以及鈣等多種礦物元素,是改善我國居民營養狀況、減少兒童生長遲緩率的重要手段之一。特別應該說明的是,中國大陸居民的牛奶消費還處于很低的水平,平均每人每年的攝入量只有約8千克,還不到世界平均水平每人每年93千克的十分之一,也遠未達到發展中國家平均每人每年35千克的水平。而這位博士宣稱“三歲以上,應放棄牛奶的攝取”,既不符合我國居民膳食的實際情況,也不符合營養學和醫學的基本常識。
“喝牛奶不補鈣反減鈣”,這種說法是違背營養科學的外行話。過量攝入蛋白質確實可能影響鈣在體內的保留,但是我國居民膳食中的蛋白質水平并未達到西方居民那種過量的程度。美國人每天喝牛奶可達1000毫升以上(含鈣1500mg),再加上大量的肉類,其蛋白質攝入總量每天超過120克;而我國居民目前每日蛋白攝入大約70克,每日鈣攝入量不到400毫克。我們建議大家適量攝入奶制品,用牛奶中豐富的鈣來補充我國居民膳食鈣不足的缺陷,絕不會引起鈣的丟失。如果喝牛奶真的引起“減鈣”,國內外有那么多兒童經常飲用牛奶,佝僂病的發生率為何未見增加反而顯著下降呢?
牛奶不會導致我國居民慢性病增加隨著社會經濟的快速發展和膳食模式的改變,我國居民某些慢性疾病的發生率出現了上升趨勢。其中,腫瘤、高血壓、糖尿病、超重和肥胖等疾病迅速增加。引起上述慢性病增加的原因很多,如環境污染、膳食結構不合理、體力運動減少、吸煙、精神過度緊張等,都是這些疾病發生的危險因子。就膳食而言,我國居民的主要危險因素是能量攝入過高。根據最近的營養調查資料,造成中國居民能量攝入過高的食物主要是油脂和畜肉類。例如,2002年大陸城鄉居民每人每日膳食脂肪攝入量分別達到86克和73克,脂肪供能比達到35%左右,已經超過世界衛生組織推薦的30%的上限;城鄉居民每人每日畜肉類消費量分別達到104克和69克,比1992年平均增加三分之一,而且排在肉類消費第一位的是脂肪含量很高的豬肉。相對而言,大陸居民的牛奶消費量平均每人每天只有26克,不可能對人體能量代謝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預防慢性病的主要膳食措施應該是控制油脂和肉類的消費,對牛奶橫加指責不僅不能解決根本問題,反而會誤導群眾的食物消費。
近年國外的醫學雜志上確實發表過一些有關乳制品和腫瘤關系的研究論文,但是更多的研究報道認為乳制品對健康有益。2004年美國《臨床營養學期刊》曾報道,攝取過多乳制品會增加婦女卵巢癌的危險;但是《2005年美國膳食指南》卻強調乳制品的營養重要性。一方面是牛奶誘發卵巢癌危險的研究,另一方面是大力倡導飲用牛奶的《指南》,到底如何評價牛奶的功過呢?關鍵在于人群的攝入水平是否“過量”。《2005年美國膳食指南》建議,9歲以上兒童及成人每天食用700毫升脫脂或低脂牛奶或者乳制品,說明在美國引起婦女卵巢癌增加的“過多”乳制品超過這個推薦量。而我國居民的牛奶消費量平均每人每天只有26克(不足30毫升),與美國的推薦量相差20多倍。
在此我們呼吁,無論是科普作家還是新聞媒體,在向廣大民眾進行健康宣傳時,都應當慎重對待那些“新的醫學發現”,在聽取更多科學家的意見以后,再作出比較全面的報道。千萬不要單純追求“亮點”和語出驚人,結果誤導讀者,甚至使科學轉變成謬誤。四、健康教育應當以科學知識為依據
健康教育必須以科學知識為依據,如果在教育內容方面出現謬誤,那么形式上越是生動,引起的不良后果越是嚴重。特別是對一些科學常識,不能隨意“顛覆”!例如,巴斯德消毒法在改善食品質量、保護人類健康方面的巨大貢獻,人所共知。不能為了否定牛奶,就說用這種方法“加熱后蛋白質會凝固形成堅硬的酪蛋白。……難以消化,易致過敏”。試問:雞蛋加熱后形成蛋羹,豆漿礦化后制成豆腐,都是蛋白凝固現象,難道這些制作方法都有害嗎?另外,營養科學認為從事輕體力勞動的成人每天大約需要從膳食中攝取70克蛋白質,重體力勞動者則需85克左右。而這位博士為了反對飲用牛奶,提出“60公斤的成人,一天需要的蛋白質36克足矣。”如果按照他提出的蛋白質需要量攝入食物,那么我國居民等于又回到了上世紀60年代自然災害時期,國民體質何以保證?
這位博士在健康教育中強調多吃蔬菜和水果,減少油炸食品,提倡適當的運動和愉悅心情,增加五谷雜糧的攝取量等,還都是正確和可取的。但是在如何對待牛奶的問題上,他的觀點缺乏充分的科學依據,甚至違反科學常識,不僅無益于公眾健康,而且對大眾造成了誤導。
來源:食品產業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