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中國奶業大盤點

王丁棉 廣州市奶業協會理事長
隨著光陰的逝去,2009年最后一天的日歷已被掀翻過去。回顧這一年的中國奶業,它是在“危機、風險、震驚、激蕩、困惑、迷茫、恥辱、救贖、艱辛、振奮和收獲”中度過,這是中國奶業2008年“9·11”大地震災難后走上的第一個復蘇回暖年。業內眾多的奶牛養殖者和乳品企業都說,“今年是最困難的一年,最難挨的一年。”所幸的是,在跌跌撞撞中,它還是從三聚氰胺的陰霾中和發展的最低谷中有驚無險地走了出來。
這一年,中國奶業發生過許多事情,有風險危機事件,有殺牛賣牛倒奶,有奶粉積壓如山銷不出去,有對賭失敗者,有倒閉停業者,有市場擴張者,有新資涌入者;有失敗,有戰績,有收獲,有尷尬,也有精彩,可圈可點的丑聞與亮點同在與無數。我們不妨花費一些篇章將2009年中國奶業復蘇中的一些“要事”進行一番盤點,以饗讀者。
一、中國奶業災后浴火重生,復市整體好于預期
2008年的“三聚氰胺”事件,對中國奶業的打擊幾乎是毀滅性的,消費者對奶業已發生了信用危機,市場銷售一落千丈。再加之由美國“次貸危機”所引發的全球性金融危機,其風暴海嘯泱及全球經濟。這“雙難”的重壓,給中國奶業災后復蘇帶來極大的不利,2009年的市場占2/3的時間都處于低微、消沉狀態下運行,奶農人心惶惶,消費者信心難振,乳企經營陷入困境。中國奶業就是在如此這樣的國際經濟背景和市場環境下,艱辛地走向劫后余生的復興之路的。一年來的復興之路可謂是路漫漫,波濤涌起,風云變幻莫測,超過30萬噸的奶粉大半年長時間積壓,驚動了中央領導人,奶農非正常殺牛超過了200萬頭,大有搖動中國奶業根基之態勢。好在中國奶業經過數十年的磨礪,已造就了很頑強的生命力,加之全國廣大奶業同仁的共同努力和不服輸的決心,終歸化險為夷,扭轉了乾坤。當然,中國奶業災后能獲浴火重生,除了整個業界的努力外,這與國家的政策支持和救市措施、手段的靈活運用有很大的關聯性。據業內人士觀察分析,到目前為止,整個奶業發展和市場狀況已恢復到了90%以上,其中巴氏鮮奶市場早已完全恢復甚至贏得了15%以上的市場增長,預計2009年全年的奶類總產量將會達到3650萬噸。整個行業的復蘇狀況,超出了許多人的預料和好于預期。
二、打蛇擊七寸,揮劍重斬收奶站
三聚氰胺事件的發生,從某種意義上講,主要是在搶奶源中對收奶站的失控而被搶出來的。事件發生后,政府對這一“致命死穴”已實行全國性的大張其鼓的整頓,并將其列入監管范圍。首先,制定出臺有關政策規定,例如憑證經營和實行許可收奶制度等。對不符合條件的收奶站給予重劍砍斬。經過一年來的整頓,至年未,已有6377個收奶站被取締和關閉,使目前全國的生鮮奶收購站存留至1.4萬余個。
收奶站,往往是牛奶造假的重要環節,三鹿三聚氰胺事件之前,完全處于無政府狀態中,為政府監管的盲區和死角。一些不法之徒就是利用政府監管的失位,在私底下大肆進行牛奶造假。對收奶站的重拳整治,是杜絕和防止牛奶造假和食品安全事件發生的關鍵,打蛇擊中了它的七寸要害部位,才會收到最大的效果,經這一年的清剿與整頓,奶源的質量安全比以前已放心許多了。
三、年內市場競爭難見刀槍肉搏相向,這得益于大品牌企業顧及自身療傷
2009年是災后復蘇的第一個年頭,但市場競爭程度,相對于往年則顯得相當平靜,大范圍大密度的互相“燒錢”和混戰傾銷或肉搏式的價格戰已難得一見。中小企業及各地方品牌往日遭到大品牌大企業的圍剿打壓的心緒也寬容得多了,相互間也顯得“相安無事”,甚至還從中撈到了市場擴大的許多好處。有人對此市場狀況認為是“難得的反常現象”。其實,2009年的市場競爭趨于平靜,這主要是市場的攪局者,一些大品牌大企業它們在三鹿三聚氰胺事件中中招,遭到了重挫,元氣大傷后,它們需要對自己的“內傷”進行療傷。它們此時已再也拿不出昔日不可一世那種“霸氣”出來了,再也拿不出那雄厚的本錢出來拼搶市場了。這些大企業暫時放棄市場的激爭而求得自我療傷的時間,而這一時期正是中小企業“偷生”發展的好時光。從某種角度上講,這些中小企業和地方品牌他們是在“禍中得福”,它們應該感謝這些大企業大品牌沒有做出或堅持與它們“血戰到底”的決策。
四、三聚氰胺引爆的中國奶業“9·11”大地震,并沒有嚇阻外部資本的涌入
三鹿三聚氰胺引爆中國奶業“9·11”大地震后,其強大的沖擊波似乎將整個中國奶業炸得粉身碎骨,信用與市道在很長的時間跌至最低點,災后廢市一片,到處千瘡百孔,斷墻破瓦,政府和業界見此情此景正為如何復生重建而憂慮。
在一般情況下,原想進入中國奶業的外部投資者,通常會在此時持觀望態度而慎重做出投資決策。然而,三鹿三聚氰胺事件并沒有把外資嚇倒。外部資本在2009年中反倒加快了進入中國奶業的速度,據不完全統計,新西蘭的恒天然、培芝、臺灣的統一,美國的紅杉、可口可樂、雅培,新加坡的凱雷投資集團與上海的復星集團,以及國內的中糧、修正藥業、海王,甚至連山西的民營煤老板(王志強)等國內外的外圍資本,他們都是在2009年 “逆市”而上,將巨資投入加盟到中國奶業大陣營中來的。在逆市逆境下涌入中國奶業看似乎是有點瘋狂,但更凸顯他們對中國奶業的信心。
五、300億元嬰幼兒奶粉市場蛋糕 誘惑各路兵馬涉足
據從有關人口資料透露,2007、2008、2009這3年的年均中國嬰幼兒出生大約在2000萬人左右,加之嬰幼兒奶粉是除了母乳之外,被視為嬰幼兒的主糧。粗略估計,目前的中國嬰兒奶粉市場大約在300 ~350億元之間,數量約為80多萬噸。這一巨大的市場銷量和當中的可觀利潤,已深深地吸引了幾百家的奶粉生產廠家及其經銷商云集于此。
2009年的嬰幼兒奶粉市場,因受到三鹿三聚氰胺奶粉污染事件的負面影響及其刺激,更加誘惑了不少的各路兵馬紛紛涉足登場。就目前所知,伊利、蒙牛、三元、光明、完達山、圣元、飛鶴、新希望、雅士利、恒天然、搖籃、貝因美、雅培、澳優等乳品企業,無一不在年內加大了對嬰幼兒奶粉生產與市場方面的投資,即連有飲料大王之稱的娃哈哈也在二、三個月前聲稱自己也要涉足嬰幼兒奶粉市場,從中分享一杯羹。
六、蒙牛、太子奶等陷入“對賭門”,并幾乎把企業斷送他人
最近中國足球打假和賭球事件,已陸續被媒體曝光披露出來。但真想不到這股“賭風”或習性,已被傳染到了奶業界。2009年可稱得上是中國乳企的“對賭年”。先是蒙牛牛根生與摩根士丹尼對賭,迫得老牛驚魂哭淚求助;緊跟著是湖南太子奶李途純與英聯投資的對賭,最終逼得把太子奶斷送給他人;幾個月前的黑龍江飛鶴乳企引入了美國的紅杉資本,也被人視為有“豪賭”之嫌疑。上述這些乳企與外資的“對賭”,一是暴露出了中國企業的浮燥,其二也說明了他們的企業發展得過快,市場戰線拉得過長而顯資金后勁嚴重不足的“死穴”。
七、2009年并非是中國乳業的洗牌年,三鹿倒下并未影響基本格局的變化
三鹿三聚氰胺事件發生后并隨著三鹿的倒閉,曾有專家預測,2009年將是中國乳業的洗牌之年,且不少中小企業還將面臨著生死存亡的發展風險。事實上,專家們的上述預言或預測并沒有得到兌現。三聚氰胺雖然已致三鹿、金鼎等一些乳企倒閉死去,但為數不多,它們所騰出市場空額早已被其它企業所瓜分和占領。縱觀整個中國奶業及其市場狀況,基本格局尚未發生多大的變化。伊利、蒙牛仍然穩坐中國乳業的第一、二把交椅,固守在奶業的第一陣營中,領先地位仍無人能對撼;上海光明沖百億大關雖夢難圓,但穩待第二陣營甘為老二的地位,亦無人敢于向其發起挑戰;北京三元雖吞并了三鹿,僅玩了一回“蛇吞象”的游戲,但它并沒有因此擴張獲得多大的資產與市場份額,想要擠進第二陣營仍需很長的時日。完達山、飛鶴、雅士利、新希望等企業雖獲不少進賬和有較快的發展,但離實現百億元目標距離還相當遠,要想動搖光明的地位實屬困難之事。可以說,在2009年的整整一年時間里,整個乳品行業尚沒有發生或出現大洗牌和市場格局大變化的現象,其格局基本如常。
八、市場遇阻,30萬噸奶粉積壓迫政府無奈出手救市
由于三聚氰胺后遺癥的影響,2009年上半年整個奶品市場趨于蕭條,一些原大量使用奶粉的冰淇淋、雪糕、餅干、糖果等食品生產廠家,對奶粉的使用需求也大幅減少,奶粉出口幾乎完全受挫,原本拉動較大奶粉消耗的嬰幼兒奶粉市場,則被洋奶粉占了大半壁江山,奶粉銷售的多條渠道都遇到了阻塞。結果,奶粉積壓多達30多萬噸。奶粉賣不動,這意味著上游的奶農必然忍痛殺牛倒奶,從而直接影響到了三農問題。后在內業人士及乳協的呼吁下,政府只好出手相救。據商務部門透露,政府在這一次的奶粉大積壓中,以國家實行“收儲”計劃的名義,共2批對15萬噸積壓奶粉做出給予收儲補貼處理。這在一定的程度上緩解了奶粉積壓的市場壓力。
九、“禁鮮令”在國家《乳品安全標準》修訂中想借尸還魂遭強烈抵制
2009年,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說是乳品標準的制定年。這一年,《殺菌安全標準》《滅菌乳安全標準》《生鮮乳安全標準》《酸牛奶安全標準》《嬰幼兒營養配方奶粉安全標準》等七、八個乳品安全標準都被提出來重新修訂,并將用于取代原來的例如“GB19645—2005和GB54081/2—1999”等國家標準。而上述這些標準,國家有關主管部門是采取委托一些大企業代起草的辦法來進行,其中殺菌乳、無菌乳和生鮮乳此三個安全標準交由伊利和蒙牛負責代起稿,酸牛奶安全標準則由上海光明乳業承辦起草工作。由于伊利、蒙牛向來結為常溫奶聯盟陣營,為利益集團最大利益化出發并利用手中的標準起草話語權,試圖在相關標準中把“復原乳”和“巴氏奶”的概念進行模糊化或混淆。這無疑觸犯和傷害了以光明和三元為代表的巴氏鮮奶為陣營的利益。故此,遭到了強烈的反對,甚至,在7月中旬,西部乳業協作會及廣州奶協還在重慶組織召開了一次有多個省份奶協及巴氏奶生產企業近百人出席參加的聲討反對不公平制定標準的專題研討會。對由上海光明負責起草制定的《酸牛奶安全標準》,由于提出的技術標準伊利、蒙牛兩家一時難于達到,亦遭到他們的反對。有媒體對此評論稱:“兩大乳業陣營上演了一場行業標準主導權的爭奪戰”。兩大陣營的利益之爭已經達到白熱化的程度,經多輪的舌戰相爭,誰也不謙讓誰,堅持至最后,作為裁判者,只能要求雙方都得作出相應的妥協。結果,上述的相關標準在其最后的征求意見稿中只能寫上“標鮮、標純、標還原”此“三標”原則作為協調的勝利品而給多方有個交待。常溫奶派原想通過國家在重新制定乳品安全標準中將還原奶與巴氏奶進行概念混淆來達到“禁鮮令”借尸還魂的企圖終遭破滅。
十、奶價低微 奶農忍痛倒奶賣牛,年末反彈卻引來“9·11”之后第一輪奶源大戰
由于受三聚氰胺后遺癥影響,消費者的消費信心下跌,牛奶消費低迷,乳品銷售受阻,乳品企業的生產自然就會大幅下降,加之糖、包材等輔助性原材料價格高企不下,一直處于高價位運行,故乳品企業的生產成本壓力也隨之一直在攀高。奶農向來都是弱勢群體,奶價的話語權不在他們這里,他們往往成為乳品加工企業生產成本上漲和市場壓力轉移的最后承受者。從筆者4次對全國各地收奶價格的調查情況來看,除廣東的收奶價格較為平穩定在3.90~4.00元/千克之外,全國各地的收奶價在九月份之前一直處在低價位運行,內蒙、黑龍江、新疆、河北、山東、甘肅、寧夏等多個地區的散戶奶農的收奶價曾較長一段時間跌至1.5~1.8元/千克,而黑龍江青岡縣和煙臺的奶價分別跌至1.38元/千克和1.30元/千克。就全國平均價格而言,5月至6月為2.79元/千克,7月至8月為2.86元/千克,9月份為2.98元/千克。如此低微的奶價并加之飼料價格上漲的因素,黑龍江的奶農有7成出現了虧損。許多的奶農確實自己扛不下去了,只好忍痛倒奶和賣牛。有個別地方將奶牛只殺剩1/3。有中國乳都之稱的內蒙古呼和浩特的賽罕區碾格圖村的奶農說:“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養奶牛”。至9月中旬,國際奶粉價格突然狂飆,增幅高達50%~80%。隨著國際奶粉價格的攀高,也拉動了國內生鮮奶價格的提升,從9月底至年末。全國爆發了自去年“9·11”事件后以來的第一輪奶源大戰,八大奶源主產區的生鮮奶價格已漲至3.20~3.80元/千克。但此時,奶源緊缺和供不應求的事實已是在所難免。
十一、施恩、澳優遭“假洋奶粉”質疑,一些企業慣用披著洋皮、戴著洋帽、舉著洋旗忽悠消費者,賺快錢,商業倫理道德遭受拷問
6月中旬和10月中旬,廣州的施恩和湖南的澳優,這兩家生產嬰幼兒奶粉的企業不約而同地打出自己的產品為100%進口奶粉。他們高調聲明,以及“美國品牌”和“國際品牌”、“國際產品”。立即引起了消費者的質疑和被爆出兼有假“洋鬼子”的嫌疑。在媒體的一再追迫下,最后的結果是雙雙承認:“只是在境外自己給自己登記注冊而已,而并無外資成分的加盟,甚至是在聲稱‘是華人所有’”。一場鬧劇成為中國奶業發展史中的一宗丑聞。而事實上,這些企業是在利用消費者崇洋媚外的心態,想走捷徑賺快錢。他們這種披著假洋皮扛著假洋槍忽悠和玩弄消費者,實質上是商業倫理道德的裂變和彎曲,東窗事發將洋相暴露后,遭到質疑與拷問,這是理所當然不過的事。
十二、 金華晨園乳業被查使用皮革水解蛋白,一夜間引發全國地毯式大搜查
2009年3月18日和4月2日,浙江省質監局根據匿名舉報兩次從金華晨園乳業有限公司查獲該企業違法使用皮革水解蛋白質。使用化工方法生產的皮革水解蛋白質內含高超標的重金屬元素,極易危害人體健康,早在2005年時此類案件已在山東遭到大批查獲,并給予過嚴厲地整頓打擊。但想不到的是居然在2008年9月爆發的“三聚氰胺”事件后,這么一個食品安全敏感時期,仍然有人頂風作案。結果,事情的結局是該企業被查封,企業3位主要負責人遭逮捕法辦。事發后,國家質監局、農業部、衛生部等政府部門立即大發通知,在全國范圍內緊急掀起水解蛋白質大清查專項打擊活動。國家衛生部在3月份亦就此還專門下發了關于《全國打擊違法添加非食用物質和濫用食品添加劑專項整治近期工作重點及要求》的通知,立即布置在全國范圍內切查水解皮革蛋白質和組織開展專項的整治工作。金華晨園乳業的“丑聞”正好應驗了馬克思曾經說過的那句話:“如果有20%的利潤,資本就會蠢蠢欲動;如果有50%的利潤,資本就會冒險;如果有100%的利潤,資本就敢于冒絞首的危險;如果有300%的利潤,資本就敢于踐踏人間的一切法律。”企業把水解蛋白質添加放入到奶產品中,亦是利益和利潤的驅動,他可以比較低的成本來代替真正的乳蛋白質。其結果,偷雞的不成,倒虧了一抓米,鬧的個“人財兩空”,以身試法的下場。
十三、 β-內酰胺酶“解抗劑”玩轉中國牛奶質量安全門并引發“無抗奶”鬧劇的發生
一種小手指體積大小的容量不足10毫升化學名稱叫作β-內酰胺酶的物質,被投放到數噸含有抗生素殘留的牛奶中,既然可以“安全”地通過乳品廠對牛奶質量的驗收大關。這種被奶農簡稱為“解抗劑”的東西在奶農和收奶站中已在流行使用。政府有關主管部門在獲知此消息后隨即布置和開展了全國性的“卷地毯”式的大搜查行動,以確保奶源質量的安全。但此事有點擴大化,最終還殃及和連累了上海光明等標稱和宣傳自己的產品“不含抗生素”的真正的無抗奶。政府對此專門下文叫停“無抗奶”的宣傳,實屬有點“矯枉過正”,是一場難于理解的“鬧劇”,但愿他的背后不要存在利益集團的“利益因素”。
十四 洋奶粉多美滋年內連遭“結石門”和“麥芽糊精”兩危機事件的打擊,分辨又難自圓其說,引發市場急下
四、五月份,有數百名患腎結石小孩的家長自發在網上登記并質疑多美滋奶粉引發結石。此事后經上海質監局出面聲明多美滋奶粉無質量安全問題而獲初步平息,但事隔半年多至12月中旬,多美滋的奶粉供應商主動向媒體報料稱,多美滋為了降低成本,大量使用麥芽糊精以代替乳糖。消費者獲知此事后,認為生產廠家剝奪了他們的知情權而沒有把使用麥芽糊精標寫在產品說明書或者配料表上。當事企業多美滋處在風口浪尖上所采用的危機應對做法,一是“守口如瓶,沉默是金,少說為佳”,其二是搬出歪理例如“使用麥芽糊精與成本構成無關等”來搪塞對它的質疑。而事實上,麥芽糊精的市場售價每噸僅為3800元,而使用乳糖,每噸售價則高達1萬~1.2萬元,不構成生產成本之說連小學生都一目了然了。據市場反映表明,多美滋2009年的銷售業績因受上述兩危機事件的影響,市場份額有所下降。但同是洋奶粉的美贊臣、雅培、惠氏等品牌的2009年業績卻相反大有進賬,使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十五,三元“蛇吞象”成立三元食品有限公司,缺帥挖舊將高青山再度復出
三聚氰胺已徹底擊倒了三鹿。在政府的導演下,曾經叱咤一時的三鹿被北京三元所吞并。三鹿昔日的年銷售市場總額超過百億元,而三元則不足20億元。論市場,論品牌,三鹿在“9·11”前比三元要勝出好幾倍。雙方交接的相關手續于上半年早已辦畢,原三鹿的工廠設備也隨即運轉起來,但畢竟三元的原來底氣就不足,加之現在由一個小孩背負著一個成年人負重前行,接手一年并未見有多大的建樹。原三鹿留空的市場份額亦未曾見收復多少,一年來,基本上戰績平平。三元收復三鹿后改名為三元食品有限公司,劫后復市就如披荊斬棘。對三元而言,新成立的河北三元的掌門人頗費心思,可謂是得力帥將難求。無奈之下,只好再度挖出三元的原舊帥高青山復出。時勢和三元再度選擇了他,他的膽識,他的智慧是否再一次得到釋放以及三元攜三鹿所賜資本想闖入中國乳業第一陣營,沒有三、五、七年,似乎難圓此夢。高青山能否玩轉河北三元還有待“以觀后效”。
十六、蒙牛對賭淪陷,中糧61億紅色資本入主,名為國進民退,實為出手施救
7月6日,蒙牛在香港聯交所發布公告稱,中國最大的國有糧食集團中糧集團與中國最大的私募基金厚樸基金聯手共攜61億港幣加盟蒙牛,并占蒙牛的20%股份而成為蒙牛的第一大股東。但中糧進入蒙牛后,將不會直接參與蒙牛的日常經營管理。成為第一大股東且需三年放棄公司的日常經營管理權,中糧就這么放心一家飽受爭議的民營企業?有學者和媒體對央企中糧進入蒙牛所選擇的時機及大手筆出手,以及主動喪失經營管理權等資信分析認為,“中糧入主蒙牛,有來頭,有背景。而此前不久,正逢蒙牛發生了和陷入與外資對賭犯險之困境。老牛此時際正愁自己創下的“民族企業”有可能奉送轉交給外資,中糧的進入正好解救了蒙牛的火燒眉毛之急。奶業是屬于非資源性控制的行業,中糧的大手筆進入實行國進民退,大可沒有這個必要,受旨出手拯救蒙牛才為實。一個民營企業當它經營出現了問題或經營不好時就將其交給國企去收編,去搭救,這一點,也許并不是國有企業經營的宗旨和改革方向的取舍吧?
十七、乳業“教父”鄭俊懷不甘言敗 再戰江湖 現身黑龍江紅星乳業
已進入花甲之年的鄭俊懷,在中國奶業內是一個人物,有“乳業教父”之稱。鄭俊懷用自己的雙手把一家很不起眼的小廠呼和浩特回民奶食品廠拉扯培育成全國重量級的伊利。伊利的今天,少不了這位奇才及其功勞。但在登至頂峰時期卻于2005年在實施MBO計劃中被深陷囹圄,并被入刑判罪6年,時至2008年9月逢三聚氰胺“9·11”事件爆發之際才獲減刑,刑滿釋放,重獲自由身。老鄭是一個不言敗的人,不服輸的人。出獄后,曾盛傳再攜40億再出江湖,以顯英雄本色。而鄭俊懷對此一直保持沉默以應對之。直至“9·11”爆發一周年之際,鄭俊懷再也按壓不住寂寞,悄然復出,加盟和現身黑龍江紅星乳業。鄭俊懷的這一次復出在戰江湖,大可一展他的雄才偉略和盡洩他的“復仇”之心,鄭俊懷已在“王者歸來”的征途邁開了第一步。
十八、法國達能與娃哈哈結怨,與光明蒙牛分手寂寞難耐,不甘言敗再次單兵登場強攻三大消費市場
法國達能以其強大的財力及品牌知名度于上世紀90年代初就揮師進入了中國的奶業市場,并與光明、蒙牛、娃哈哈等有過姻聯合作關系,且獲得可觀的進賬。但也許它的胃口很好,并越來越大,結果均與上述三合作伙伴分道揚鑣。達能分手后已保持沉默一年多,但對中國奶業市場則依然存依依不舍之感覺,更不舍得將其拋棄。其實,在這一年多的休整期,達能并沒有在睡大覺,而是私底下積極籌備和推進它的復市大計。2009年開春不久,法國達能就宣告它從河北妙士手中收購過來的地處北京和上海的兩家生產工廠,其技術改造已竣工,并轉入產品生產運作。于此同時,在產品市場銷售布局方面,它并沒有行走“做全國市場”的做法,而是放在重點謀略北京、上海和廣州這三大奶品主導消費大區市場為首選,搶占市場。但今日的酸奶產品,已不僅僅是達能酸奶“唯我獨尊”了,達能想要恢復昔日的輝煌市場,也許只是他的一種意愿而已。
十九、《乳制品工業產業政策》2009年修訂版出臺,引發還原奶禁用熱議,原來一場誤讀虛驚
為解決我國奶業發展布局不合理、加工產能過剩和市場競爭失控等深層次的中國奶業問題,國家工業和信息化部與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在2008年發布的《乳制品加工行業準入條件》和《乳制品工業產業政策》的基礎上,對我國現行的乳制品工業產業政策重新做出了修訂。在該《政策》的第三章第十七條有這樣的內容表述:“液態乳生產企業所用生鮮乳100%使用穩定可控奶源基地的生鮮乳”。業內及媒體對此則理解認為今后的乳品企業需實行禁用“還原奶”。一時間,許多乳品企業和媒體乃至消費者都十分關心此事并熱議不斷,甚至已有政府官方協會負責人及其媒體均已打出“還原奶”禁用的說法或臆斷。其實,此僅僅是業內及媒體對上述新政策闡述與表意的一種誤讀以及理解的偏差。這些錯誤的結論或理解偏差,很快就被后繼出臺的《乳品安全標準》所證實和所否決。以我國現行的奶業資源布局決定,還原奶(又稱之為復原乳)在今后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依然還會忍耐性地讓其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