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與茅臺同場斗艷
黃河岸邊的濼口東街里,有一破舊的村辦小廠子,要不是一口口大缸陳列院中,醋香四溢 ,記者很難將它與擁有百年歷史的"濼口醋廠"聯系起來 。濟南濼口醋已有300余年手工作坊生產歷史 。1914年,濼口醋榮獲山東物品展覽會金牌獎章。1915年,濼口醋與茅臺酒一起獲頒首屆巴拿馬萬國博覽會金牌獎章。
然而傳承至今的"濼口醋",經歷近百年風雨后,早就難以與國際知名的"茅臺酒"同日而語了。
傳統釀法堪稱“化石”
中國是醋的故鄉。據悉,中國人釀醋有四千年歷史之久,最早得益于醋的保健和調味功用。進入 21世紀,傳統的釀醋工藝已經逐步被現代工藝和勾兌技術取代了。長期關注底層勞動者的攝影人江浩在拍攝“百年扒缸工”時發現:“濟南的黃河岸邊,竟還保留著全國唯一的釀造老作坊和祖傳的手工藝釀造技術,很少為人所知”。
17日上午,記者在廠門口巧遇該廠廠長于濤。在他簡陋的辦公室,記者聽了一堂關于醋和釀醋工藝的課。
中國傳統的釀醋原料,長江以北以高粱和小米為主。濼口醋使用的是高粱。于廠長告訴記者,首先投料,將原料清洗、粉碎、烘干、蒸煮,然后拌料、發酵、 每日不停地人工翻缸(扒缸),既不能過熱,也不能完全散熱,經歷20余日,然后淋出、入缸晾曬,再經歷180天甚至一年的風吹日曬自然醇化陳香,失水約30% ,再次拼缸晾曬,才能最終濾清,裝瓶出售。“最好的醋要經歷春夏秋冬四季才好,所以釀造醋不能急于求成,否則品質大受影響,更不要提那些勾兌的醋、化學醋了。”
人工“扒缸”非常原始
釀醋,最辛苦的環節是“扒缸”。記者了解到,廠里百余名工人大多來自濼口村,他們有釀醋傳統手藝,懂得如何下料和適時扒缸。“他們無論寒暑,每人負責50多個缸,手上套著鐵指套,每天不停地彎腰低頭翻攪著缸里的醋料。一個缸每天要翻攪幾十遍,做著同樣的動作,不厭其煩卻專注認真。如果翻攪不均勻或者漏扒,就會嚴重影響醋的最終品質和產量。”
攝影人江浩拍攝的扒缸工,半身赤裸,揮汗如雨,在霧氣蒸騰的缸邊辛苦勞作的場景震撼了記者。因為廠子放假記者沒能采訪到他們,空蕩蕩的釀造車間仍給記者一個大“手工作坊”印象。
于廠長告訴記者,勾兌醋簡單容易,數日即可出產,但是濼口醋從不這樣干,一直堅持古法釀制。“不僅是古法釀造,就是國家允許范圍內的防腐劑、色素,從去年開始濼口醋也不再添加了,純綠色的了,我們精心觀察養護,應該沒有問題,古代沒有防腐劑,不一樣造醋嘛!”
醋廠已經季節性停產
濼口醋在濟南人心目中口碑甚佳,但濟南市場份額卻丟失不少。據悉,1956年初,濼口醋業19家醋店作坊公私合營,創辦濼口玉興醬園,后更名濼口釀造廠。會集釀醋名師,博采眾家長技,秉承傳統工藝,濼口醋產量日增,風味更美。1984年“濼口醋”曾獲省優部優稱號;1985年“濼口醋”榮獲國內行業最高獎——國優銀質獎。后來,該廠生產散裝醋,由于控制不了去向,不少被摻雜使假壞了濼口醋名聲,再加上被小廠仿冒,濼口醋背上“低劣醋”的黑鍋。鑒于此,該廠已經果斷停掉了散裝醋、袋裝醋生產,只賣瓶裝桶裝醋。
記者隨于廠長逛了逛廠區,一排排半掩著草帽子的大缸很壯觀,醋香四溢。“目前工人們都休假了,這些缸怕雨淋,下雨他們才會集合來幫忙蓋缸。”據了解,濼口醋主要銷往市區各超市,很少在省外地區銷售。“吃慣了濼口醋的老濟南人,還是認我們的牌子。”
在廠子周邊賣醋的村民告訴記者,“濼口醋貴,一桶25元,你買便宜的吧,這些牌子的便宜,13元。”記者專門到超市看了看,山西醋占絕大部分貨架,濼口醋偏居一旁,價格卻比多數別的品牌貴些。
